喊声惊扰了树上的鸟,它们在黑夜中闪着翅膀,簌簌地离开。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那是他的军队,尽管千疮百孔,仍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剑。
颜怀隐目光清明,他坐在马上一寸寸看过去,平静道:“以后见人,可明说自己是鹤羽军。”
是太子的剑,是未来君王的盾,是无人不敬的鹤羽军。
回答如雷震:“遵命!”
——
后面有人追,江敛纵马,只往没灯僻静的坊市里钻去。
禁军人太多,纵然有锦衣卫,但还是不能完全拦住,不少禁军跟在他身后,嘈杂的马蹄声如急雨压在江敛身后,任谁听了都喘不过气来。
江敛面上没有表情,他纵马拐了个弯,又将禁军甩开了些许。
右面是灯火璀璨的大街,左面是夜深人静的坊市,江敛纵马跑在最中间,想把划开界限的一把长刀。
他在奔跑的马蹄声中想起颜怀隐,于是喉咙发干。
下雨了。
浓稠的乌云在天际翻滚不休,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矜持地泼下了点细雨,雨滴落在屋檐边的灯笼上,和着风浇灭了一盏盏火光。
后面紧跟着的马蹄声中渐渐掺上了溅起雨滴的声音,江敛兀地想到了什么,他一拽马绳,□□的宝马转了个方向,没入了灯火璀璨的大街方向。
他方向转的突然,又突然提了速度,将后面的禁军打了个猝不及防,拉下了不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