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初初能握上权柄之时,病态一般从寥寥笔墨与旁人言语中去窥探颜怀隐的生活。他也熏过四弃香, 是专门为小太子放了安神方子的四弃香。
可那香并不能让他安神,反而让他从心底里生出渴求不到的怨怼与烦躁, 颜怀隐如今不熏香了, 江敛却总能从他身上闻到点若隐若现的香气, 他辨别不出这是不是四弃香的香味, 却恍然间要溺死在这香气中了。
心甘情愿。
“这么苦啊?”颜怀隐在他身上问道。
他问的一本正经,可耳际都是薄薄的红,江敛手移到他泛着红的右耳上,拇指缓缓地揉着,低低嗯了一声。
颜怀隐弯了弯眼,就顺着他揉捏的力道俯身亲了上去。
一切都寂静了下来,窗外风雪连带着屋内霹雳吧啦燃烧着的炭火一霎时归于停滞,只剩下了唇舌间的交融。
江敛扣着颜怀隐的后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四肢都在相爱人的亲吻中煨贴,直到颜怀隐有些呼吸不上,两人才结束了这个吻。
“累么?”江敛碰了碰他的脸,看着颜怀隐的唇,那里终于不再是没有颜色的苍白,被染上了一层泛着水光的红润,“锦衣卫找人还需要些时间,我陪着你,在这睡一会儿吧。”
颜怀隐没有推脱,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上面有道浅浅的,江敛刚刚咬出来的牙印。
他嗯了一声,思索道:“我觉得你这个毛病要改改。”
江敛就低低笑了,他伸手挑开颜怀隐衣襟,衣领掩盖的雪白上,也有道他咬出来牙印。
颜怀隐身上,他留下的印子。
这让他感到从心底生出来满足,江敛伸手揉了揉,用手盖上了颜怀隐的眼:“睡吧。”
奇异的,颜怀隐在他的声音中,真的生出了些许罕见的困意。
哪怕此时陈英不见,未来变数不定,他依旧能在江敛这里得到片刻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