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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颜怀隐坐上床边后,颜晚晴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等颜怀隐看不到她的神色了,她眸中霎时间就盈满了泪水。

她忍了又忍,才不让自己哽咽,如常地道:“意秋,你舅舅虽然是个混不吝的,可有次写信来,信中说的一事,娘亲觉得很好。”

她轻轻道:“他说这帝都再繁华,也没有宁州好,干脆给你讨个王爷的封号,你再大些,外祖父就借着老祖宗的面子,给你父皇讨个恩情,让你的藩地指在宁州一带。”

“娘亲虽然无能,可自保尚可。你去了宁州后,我想办法从皇后之位上退下去。等不是皇后了,你便可以将我接到藩地上去。我们一家就此躲他躲的远远的。”

“娘亲以前觉得这个法子极好,你身子弱,当个闲散王爷好好养着,我也就放心了。”颜晚晴闭上眼,眼泪到底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怀里的是她儿子,她十月怀胎,心头分出的骨与肉,不忍心受一点点苦。

但世间最难的便是称心如意。

颜晚晴终是道:“可现在,娘亲想让你去坐太子之位,意秋,你能做到吗?”

良久,颜怀隐从她怀里抬起头来,伸手将她的泪抹掉,声音很轻:“娘亲别哭了,我愿意。”

颜晚晴看着他,愣了一下。

她剩下那么多劝一个十岁孩子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良久,颜晚晴低声哽咽道:“你会受很多苦,很多苦,小隐,这世上苦有千万种。”

“你以后苦的时候,莫怨娘亲。”

糖葫芦浓郁的甜味已经感受不到了,颜怀隐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娘亲,我知道。”

你也很苦。

只不过颜怀隐没想到立太子的圣旨来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