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用赵环。”
赵环的屋子外,一个茶杯从屋子里飞出来,准确地摔到了外面跪着的将士头边。
将士被热茶泼了一脸,连抖都不敢抖。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雨势恨不得将西北十万大山给浇平了。天际还未从大雨后的阴沉中恢复过来,沉厚的灰色云层压在头顶上翻滚着,将士身后的叠叠大山灰蒙蒙的一片。
秋意渐浓。他膝盖浸在泥水中,被冻得刺痛,说出来的话都打颤:“禀将军,马匹被抢了两千三十二匹。”
鹤羽军算上霍云平,两千三十一人,剩下应该多出来两匹,供乐安公主和那个没什么脾气的姓许的狗腿子军师用。
如今只多出来一匹马。
大开着门的屋中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含着令人胆颤的怒气:“废物,小太子去帝都时,多带走了一个鹤羽军,你们这群废物发现都未发现!”
将士的头低的更低了,瑟瑟的不敢说话。
昨夜雨下的太大了,大到是西北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大到他们不过松懈了一晚,马场的将士就被鹤羽军悄无声息地除掉,再训练有素地抢了两千多匹马,趁着雨和夜色一路杀了出去。
大雨声的掩盖下,他们一路杀出去,将士的呼救声隔了十步远,就听不见了。
八年前鹤羽军满身是伤的来到西北群山求救,八年里一副沉默寡言,被折了羽翼的模样。装的他们都忘了这是旧朝最锋利的一把剑。
昨夜剑亮鞘了。
他们杀出了西北群山,出去后斩断了横渡的索桥,就算要追,也要再绕远路。
沉默一直在继续,将士意识到要现在必须说些什么,说些能让赵环满意的对话,他才能活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将军,属下发现鹤羽军逃后,立马派了信鸽出去。李副将带着三千人在外,收到信后应该能堵截着鹤羽军。他只要拖着一段时间,我军便定能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