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像只拉满了弦的弓,江敛就是握着弓不让弦断掉的手。
颜怀隐死死咬着牙,到底从喉咙里漏出了一丝不成调的呻吟。
江敛哑声道:“颜怀隐,疼就叫出来。”
徐光年也没有犹豫,倒完酒后,他将酒碗往旁边的太医丞手上一送,再无犹豫,一只手撑着颜怀隐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刀柄,干脆利落的一使劲。
只听一声微弱的嗤声过后,刀从颜怀隐腰里拔了出来。
血一瞬间汹涌地流了出来,太医丞在旁边将早就准备好的,掺了草药灰和金创药的草药包递到徐光年手中,徐光年抬手,将草药包摁在了伤口处。
他咬着牙狠狠摁着,血从草药包边缘流了出来,良久,血越流越少,到最后整个草药包都被浸红了,但却没血继续流出来了。
血止住了。
徐光年利落地找来绷带在他腰上绕了几圈绑住,才抬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好了。”
颜怀隐整个人都是麻的,他眼被蒙住,头外在江敛颈边,喘着气,不过拔刀的几瞬,他浑身就出了一层薄汗。
耳鸣声中,一切说话声都很远,颜怀隐听不清徐光年的说话声。
只有脸颊上轻轻落下来一只手,似乎是在问他还好吗。
颜怀隐说不出话来,就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当做回答。
等颜怀隐缓了一会儿后,徐光年开始给他处理身上其他的伤。
他腰间的刀伤最为严重,刀伤稳住后,其他的伤处理其他便好了许多。
可这也仅仅是和刀伤做对比,他身上插了不知道多少支箭头,要用刀将箭头周围的肉铲了,才好去拔箭头。
到最后,颜怀隐连颤抖的力气都没了,他埋在江敛的怀里,只有手攥着他的衣袖,一动不动,像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