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小小的腰牌。

玉质的,没有多繁复的花纹,只背面用烫金的小字刻了一个笔锋凌厉的督字。

和一般的腰牌不同,唯一的一点是这腰牌太小了些,不过小半个手掌这么大。

颜怀隐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什么。

禁军总督的腰牌。

严格来说,却也不算是真正的腰牌。

真正的腰牌自然在孟易腰间挂着,这个腰牌只能勉强算个副的,大齐军队中千户以上的职位都会有个这么副的腰牌。

要是真正的腰牌丢了或是被偷了,拿出副腰牌,可以暂且顶一段时日。

禁军总督的副腰牌,调动不了整个朝华城的禁军,但是动个几千人的小队,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副腰牌出现在孟静悬手中,颜怀隐并不意外,要不然孟静悬也不可能在贵妃宴上动用禁军。

如今腰牌在小厮这里,恐怕也是孟静悬觉得出去办事怕把这个小玩意儿弄丢,才让这小厮先管着。

颜怀隐指尖点了点这腰牌,唯一让他疑惑的是——一切都太明白了些。

这腰牌是禁军的腰牌,孟静悬的爹孟易是禁军总督,这一切中最该出现的却没有出现——南阳侯府。

颜怀隐不再看悬在他指尖上的腰牌,而是微微转了转头,去看躺在地上满脸紧张盯着他手的小厮。

他想东西的时候面上没什么表情,连眨眼都很少眨,睫毛下一双眸漆黑湿润,这么瞧过来,像只匍匐在夜色里的猫。

兀地,颜怀隐手一握,腰牌被他攥到了手心里,他弯了弯眼,道:“想不到就不想了。”

他笑道:“你跟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