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静了一瞬坐直了身子,他去看江敛,真就顺着他这话接了下去。

他眉目间含着些笑意:“若我求九千岁,九千岁会什么事都答应我吗?”

江敛没有过多的犹豫:“不会。”

不是他不会,而是颜怀隐压根不会求他。

他来朝华城做的所有事,从没求过任何人。

江敛从未怀疑过,颜怀隐这种人踏上一条路,要么走到底,要么半路被杀死,绝无恳求旁人背着他走一段路的时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敛同他是一类人,所以才会说不会。

颜怀隐就笑了,他站起身来慢慢往厨房外走去,路过江敛身侧的时候停了一瞬:“九千岁,回见。”

他来时提了一堆东西,走时却是两手空空,江敛站在烟火气慢慢消散的厨房中,将剩下的螃蟹羹一口口吃完,注视着颜怀隐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颜怀隐从千岁府后院一个暗门出了千岁府。

他躲在千岁府时,南阳侯府的人不敢来千岁府杀人,可千岁府之外,那个两进的院子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颜怀隐出了千岁府,没有往小院子里走,而是一个转身,离开了宝文大街。

隔着宝文大街两条街开外,过了一座桥,有条依水而建,每隔十步就种着一棵柳树的大街。

沿水而建的桥上多是茶馆酒肆,中间掺杂着些许首饰和衣裳铺子。

颜怀隐沿着街走了一段,转身进了一家衣裳铺子。

这铺子不大,装横也并未见多豪华,从外面瞧进去,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