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抹了把眼泪:“陛下要求做帘子用的南海珍珠难寻,礼部诸位大人寻了数月也才找来了小小一盒。恰巧臣有个在南海的旧友做些珍珠生意,臣这些日子都在为陛下的南海珍珠之事忙碌。”
承德帝听到不过是个小帘子的问题,又缓缓靠了回去。
他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没什么感情的嘱咐道:“那爱卿可要注意身体。”
南阳侯感激的眼泪又要下来:“谢陛下关怀,臣就算拼了这把老命,若能为陛下寻来最好的南海珍珠,也算死而无憾了!”
承德帝听他这么说,被嚎的烦闷的心才算舒坦了些,他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爱卿就先回去吧,这事朕再斟酌斟酌。”
承德帝斟酌的事,就没斟酌出来结果的。
可这已经是南阳侯想周旋到的最好结果了。
他收了哭,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叠声的感念着圣恩,涕零如雨地退了出去。
出了沧凝殿门的那一刻,南阳侯泪水还未干,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
他咬着牙,匆匆地往宫门外走去。
沧凝殿内,承德帝送走了南阳侯,又去抓起手中的奏章看。
如此这么看了几眼后,他兀地开口:“常宁啊,你觉得颜怀隐这奏章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常宁握着拂尘的手腕一抖,紧接着弯下了腰:“陛下圣明,心中自然已有定夺。奴才愚钝,自是认陛下所认,还望陛下指点。”
承德帝没说话,突然将奏章往案上一推,咕哝道:“蠢猪,杀人都杀不成。”
他一拍桌子:“颜怀隐呢,让他滚过来见朕。”
见是见不成了,李御医哆嗦着脚步,颤微微地进去见了礼,抖着声音道:“陛下,颜大人受了惊,引了凉气入体。他身子骨本就不好,怕是这段日子都下不了床了。”
他一个多时辰前被颜怀隐叫过去把脉,亲眼看着人写个奏章,都要写几笔,停下来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