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阳侯回答,他便自顾自地道:“侯爷那么有钱,就当请下官了罢。”
孟静悬:“”
有病吧这人。
颜怀隐拿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捧着眼前的冰雪凉水起了身,似乎一点没感受到此时气氛尴尬,好声好气地道:“侯爷,小孟公子,你们继续聊,鄙人先走了。”
他慢慢转身往雅间外走去,正正好与赶回来的朱梁碰了个面,朱梁看他捧着的琉璃碗,惊讶道:“你不是吃不了凉的吗?”
怎么现在还揣碗走了?!
颜怀隐温声道:“我若不吃,不就是浪费了。”
朱梁恍然大悟:“对对对,确实是容易浪费的,想当年我在北地”
南阳侯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孽障!还不快滚回来!”
颜怀隐看上去是个有病的,他这蠢侄子竟也被传染了!
朱梁顿时蔫了吧唧地住了嘴,低眉顺眼地滚了进去。
颜怀隐施施然地从雅间里走了出来,他捧着自己的小琉璃碗,穿过走廊,要往尽头的楼梯处走去,却在经过一个雅间处时停住了脚步。
是一个僻静的雅间,门都是漆黑色的,如今正微微裂开了一条缝,足以让颜怀隐窥见些许里面的景色。
银鱼白衣裳的男人坐在雅间的主位上,正正好能从缝隙里窥见。
他敛着眉,正听着身旁褐衣的小太监交代着什么,这样的角度显得他眉尤其锋利,衬着比旁人都深邃一些的五官,像把半掩在鞘里的剑。
颜怀隐投以目光的下一瞬,他就感觉到了,霎时间抬眸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