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事只凭自己喜好,毫无章法,西北旧部派了这么一个蠢玩意儿来帝都与陛下周旋,真是笑话。”
朱梁一心在旁边点头:“是是是,姑父所言极是。”
“不过,”南阳侯冷呵道,“也确实该死。”
朱梁张嘴附和:“对对对,姑父高见。”
气氛静了一瞬,南阳侯忍无可忍,捉起手边的杯盏,猛地抬手,摔到了朱梁脚下。
上好的钧瓷在朱梁脚边炸开,滚烫的茶水顿时濡湿了他的衣摆锦靴。
朱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膝盖一弯,就跪到了脚下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南阳侯的呵斥声在他头顶响起:“混账东西!只会弯腰点头,就没一点自己的主见,本侯还怎么敢将重要的事交给你处理!”
朱梁瑟瑟地跪在他脚下,开口道:“小侄愚钝,实在不堪大”
那个任字还未说出口,脚边就又炸开了一个杯盏,这次茶水甚至溅到了他脸颊上。
“大任,可也想为姑父出一份力!”朱梁平生寥寥无几的急智都用在了应付他这喜怒无常的姑父身上,颇有经验的利索改口道,“姑父,是要杀了那颜怀隐吗?小侄这方面倒是认识的有人。”
南阳侯忍了又忍,才忍着没把桌子上剩下的那个壶也砸到他这蠢侄子的脑壳上,他咬牙道:“明日本侯宴请颜怀隐,你跟着去。”
南阳侯心情不怎么好,第二日却是个艳阳天。
花萼楼是朝华城中最大的酒楼,十七层楼的斗拱似飞鸟展翅,高高翘起,刷着火红的朱漆。
楼旁边便是挖的两条御沟水道,水道里植满了莲荷,两岸亦植满了桃李并着些杏树梨树。
杂花相间,衬着花萼楼正门前无数纷飞的彩绸,一片的富贵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