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嗯,前天就放了,我有点事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今天才过来。”

悲鸣屿一只手摸了摸村田的头,另外只手保持单掌施礼的姿势:“没有关系。进来听早课吧?你也很久没有过来了。”

自从村田去东京之后,寺庙这边确实来得少了。他没有异议,将扫帚放回原地后,抱着自己的日轮刀和羽织外套,跟悲鸣屿一起进内堂。

寺庙内堂两边都是推开的木门,冬日的晨光照耀在内堂整齐的桌椅上,小孩子们不太整齐的读书声朗朗入耳。

村里很多孩子都不去幼儿园,而是在寺庙里启蒙。上午在寺庙里上课,然后下午去剑道场练习——村田七岁之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他一进来,就有小孩偷偷冲他挤眉弄眼。村田冲对方扮了个鬼脸,躲到课堂最后面去了。

悲鸣屿看不见,但他知道村田跑到最后面去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倒也没有说村田什么。

村田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坐后排,因为方便走神。不过曾经小孩子的桌椅,如今要挤下个高腿长的少年,多少有点勉强了。

他曲着小腿在座位里缩了一会,就开始不舒服的频繁换姿势。

被村田随便折了两下铺在桌上的羽织,作为垫子用来托着他的日轮刀。村田的日轮刀今天也和平时不太一样——原本刀鞘和刀柄一般玄黑色的刀,今天剑柄上却多了一个碧色的剑穗。

说是剑穗,也不太像。

那是只绳编蜻蜓,通体都是高饱和度的翠色,被晨光一照,依偎着黑色冷硬的日轮刀刀鞘,显得柔和可爱。

村田在朗读声里走神,手指无意识拨弄着那只蜻蜓,仿佛将它当成了真正的蜻蜓。直到身边有人坐下——村田转眸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