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没有呵斥她,甚至连眉都没都没皱。

他好像在默默地纵容着那个孩子,又好像只是睡着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菜菜子?”

“唔?”小姑娘握着梳子的手停了停。

长发的男人睁开眼,像是半梦半醒,又像是自我嘲讽:“长大之后,可千万不要长成我这样,成为一个失败的大人。”

“夏油大人?”

“呐,我们该走了。”男人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站起身,温柔地揉了揉菜菜子的头发,“要继续行动了。”

(5)

既没办法变成一个虚伪的滥好人,也没办法变成一个纯粹的大恶人。

甚至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眼旁观也做不到。

那么在混沌的世界和清晰的你之间,总有一个得被毁灭。

(4)

“我以前就在想,如果有人能杀了我,那个人一定会是你吧。”

穿着袈裟的黑色长发青年狼狈地靠在墙角,对着久别重逢的好友轻声说,“我不恨高专的家伙,只是现在的这个世界,让我无法发自内心地欢笑而已。”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遗言么?”

“帮我解脱吧,让我这个恶毒的诅咒师给你下达最后的诅咒。这样的话,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我诅咒你,要在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上幸福地活下去。

迷迷糊糊也好,自我欺骗也罢,只是有一点,你要拥有一个和我截然不同的、皆大欢喜的结局。

(3)

——悟,醒过来。

“我为什么那时候没能拉他一把?”

“他是我的朋友啊。就是那种以为会变成像皱皱巴巴的丑柿子一样老头子时也会互相嘲笑着对方底裤的颜色一边数着对方的白头发数量一边吹嘘自己年轻时打过的架喝过的酒泡过的妞然后嘿嘿嘿戳穿对方说我还不了解你个损崽你当年哪儿做过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儿明明是和老子一样天天被校长提溜着耳朵耳提面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发奋图强除暴安良……的朋友啊。”天空般蔚蓝的眼瞳渐渐弥漫出乳白色的雾气……”我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