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这才发现孟钦和身边跟着的不是宋存山了,换了一张生面孔,看起来是个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孟钦和只扫了一眼,回绝得干脆,“不必了,不打紧。”
那侍从官倒是关心孟钦和的,又将视线转向徐婉,虽不敢做声,朝着徐婉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要她劝一劝孟钦和。
他那几下挨得实在是重,还是因她和糯糯而起,即使徐婉想和他保持距离,却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想着他过会还要去随州视察水情,又得四处奔波了。徐婉还是将那金创药接过来,劝孟钦和道:“还是上点药吧,最少也看下伤成什么样了。”
他突然转过身来,低头打量她。他的眼底深沉,有一丝波澜轻轻荡过。
过了一会,他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徐婉单手抱着糯糯,不大方便,吩咐道:“转过去,把大衣脱下来。”
他倒听使唤,背过身去解大衣的扣子。他后背还是伤着了,抬手都不太方便,徐婉从他后面就着他的衣袖帮他将大衣脱下来,只是当她碰到他的袖子,才发现他大衣的右侧全是湿的。
方才从司令府出来时,她和糯糯走在他的左手边。雨那么大,她和糯糯却一点都没淋着,撑伞的人身上却湿成这样。
他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沾了些血痕,不用脱就可以看到他颈后的淤青。她帮他将衬衣也脱下来,他的身体她并不陌生,所以她也不觉得局促,倒是上面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徐婉让那侍从官帮忙拿着药瓶,单手摸了些药膏一点点擦在他的伤口上。
这雨夜很凉,可她觉得他身上热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