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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钦和十分客气:“我是孟钦和,来找杨诗音小姐,劳烦你去知会一声。”

金城哪有不知道“孟钦和”这个名字的人。那人一惊,连忙礼貌应了声好,跑进洋楼去了。

只是过了好一会,也不见门房回来,而那扇大门始终紧闭着。

天边传来几声雷鸣,忽然下起雨来,都是豆大的雨粒,紧接着是倾盆的暴雨。

侍从官连忙给孟钦和撑伞,可雨势又大又急完全挡不住,而里面始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场暴雨一连下了半个多钟头,毫无停歇的迹象,孟钦和站在门口,身上的大衣已经快湿透了。

侍从官也被淋湿了,皱了皱眉。然而他见孟钦和此刻面色如常,也不敢松懈,只好同二少一样站得笔挺望着前方。眼前的洋楼中依旧灯火通明,隐约还可以见到走廊上有佣人走过,想必主人还没有休息。

此刻,那栋洋楼里熏着淡淡的玫瑰精油。杨诗音坐在床前透过彩色玻璃窗往外看,路灯下,那人的身影看的真切,如注的暴雨也看的真切。

杨诗清走进杨诗音的卧室,在杨诗音身边坐下,嘴角勾了勾:“哟,我说这大半夜的唱哪出呢,原来是负荆请罪来了。瞧这雨下的,半个钟头了都不见他走,你打算罚他站多久?”

杨诗音倒没有杨诗清的好兴致,轻轻叹了气,道:“从前我听过许多笑话,什么逃婚的,跟人私奔的。原本以为只是别人说来玩的,真没想到不偏不倚落到我身上了。婚礼当天抛下我就走了,现在整个金城不知有多少人想看我的笑话,我怎么可以轻易原谅他?”

“是,原谅早了就不长记性,下次说不准还会犯。”诗清又道:“那孩子也是,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那个时候丢。”

杨诗音淡淡道,“也是三姨太好心办坏事。我真不知道孟司令会这样做。”说着,她嘴边浮起惨淡的苦笑,“我第一次听到那孩子丢了的时候,我以为是真的找不着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心底里竟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在想这孩子要是死了,要是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那该多好啊?”她情绪忽然失控,靠在诗清身上痛哭起来,“我明明知道那个孩子是维瑞的骨肉,维瑞也喜欢她、在乎她。可偏偏越是这样,越像一把刀扎在我心上。怎么办?诗清,我从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