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那一点银光,立即惊喜地扑过去。拾起来吹了吹,又在衣服上擦拭,随后小心地戴好。
“这眼神儿,刚才怎么没看见……唉,真是服了我自己。”
“呦,找到啦,女朋友送的?”举着捞网回来的大爷笑着问。
他避而不答,只是腼腆地笑笑,与大爷告别,步伐轻快地跑向大门。
管声迅速追下楼,望着正在被夜色吞没的身影,浑身的血液几乎沸腾,满腔满腹都充斥着一个笃定的判断——他爱我。
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
他沿着村路跑了十多公里,甚至甘愿潜入脏水里大海捞针,只因不愿放弃一件小小的礼物。
我怎么可以轻易放弃他!
我怎么会想要放弃他!
空前的喜悦和懊悔几乎涨破胸膛,管声红着眼,照着自己的脑袋狠捶几下,又反手抱住随后而来的方博,大笑着把对方提起来抡了几圈。
方博晕乎乎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仰望着突然发疯的老板,吞吞吐吐地说:“声哥,他那项链,是我们去新西兰时买的吧?当时,你买了一对儿……”
他猛然抽了口气,似乎参透了惊天秘密,嘴唇因震惊而颤抖:“声哥,你和他是不是……是不是……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
管声缓步逼近,双眸微眯,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那就别问。”
四下一片寂然,方博面露惶恐,左右看看,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声哥,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谁都别想撬开我的嘴。我打小儿嘴就严,和同学一起翻墙去网吧,就我一个被逮了。我在大太阳底下罚站一下午,都没把别人供出来。”
“你在说啥呢?”管声笑了笑,伸出手把他拉起来,“快去取车,追上他。”
银月高悬,秋蝉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