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大男人吃什么零食。”
“那以前你包里怎么放士力架?”
范锡没承认当前的困窘,淡然回应:“那是以前,现在我成熟了,不吃零食了。”
二人各付各的,各怀心事地走出超市。
范锡把鸡蛋装进背包,方便面和玻璃碗则用日料的外卖包装袋提着。管声说左右无事,送他回家。他没拒绝,忽然想起什么,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黑金信用卡:“对了,你的卡……你自己从楼上扔下来的,还记得吧?”
管声没接,说:“这是副卡,我平时用不到,你留个纪念吧。”
范锡也没硬还,沉默地走在刚入伏的闷热的夜里。空气和心情,都是焦灼潮湿的。
他想和管声多待一会儿,又想赶紧回家冲个澡、松口气。他想靠近一点,像走在前面的两个男生那样,大大咧咧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笑骂着互相开涮,可又畏惧重蹈覆辙。
这就是为什么,相爱过的人没法当朋友。走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要被迫回想曾经的亲密无间,和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真是一种心理酷刑。
街边茶饮店里,飘出淡雅芬芳的茶香,和管声去年新专辑里的歌。
“倒也没有很想你,
撕掉几本日历,撕不掉心底的你。
倒也没有怀念你,
我不善安慰自己,却很会哄你。
倒也没有还爱你,
好好的我们,终究成了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