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尽快告诉你爸妈和你弟吧。”
她揪着裙边的线头,嘀咕:“过几天再说,这两天我妈血压有点高。”
“那你爸和你弟呢?全都高血压?”他的语气近乎于讥讽。
“他们在干装修,现在请假就相当于辞职了。”
“你不能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他用鞋底磨蹭着光滑的地砖,止不住地想叹息,又想发火。
苏盼只是淡然地说:“家里人不算别人。”
一天后,是肺部穿刺做基因检测,确定能否采用靶向治疗以及适用的靶向药,两周后出报告。还做了et-ct,苏盼自嘲为“活体辐射源”,让他们24小时内别靠近自己。
尽管她表现出令人惊讶的坚强,范锡还是趁着她去洗手间的功夫,与小媛商量:“你要是方便的话,去苏盼那住几天吧。她一个人,我怕她胡思乱想。而且她连着做了穿刺,肯定挺难受的。”
小媛正有此意:“我今晚就住过去。唉,我这个人遇见事就发懵,多亏你,不然连号都挂不上。”
“我也是刚好认识个的朋友。”他扫了她的微信,“有事一定联系我,打电话发消息都可以。”
“说真的,你比严恺强太多了。”她显然对好友的男友心存不满,以为范锡是苦苦守在苏盼身边的痴情竹马,一股脑儿地吐槽道,“上学那会儿,苏盼像对待少爷似的对他,他从来都没自己洗过衣服、刷过鞋,现在肯定也一样。我看苏盼的病,就是累出来的。”
说完,她自觉失言,尴尬地笑笑转移话题:“我有点好奇,在岛上的时候,管声睡觉打鼾吗?”
他扯了扯嘴角:“不打。”
苏盼只在做完et-ct后休息了一天,便又回去上班。她说除了咳嗽,没有任何不适,回家呆着又能如何?能把病灶闲死吗?
范锡觉得好友已经疯魔了,哀其不幸,怒其“太争”,该被评为“感动老板的时代楷模”。
她想和男友结婚,但对方是西北农村走出来的穷小子,她家里也不富裕,所以二人只能加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