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管声在黑暗中凝视着他,“还能是谁呢?”
范锡忍不住笑了,随后就被夺去了呼吸。唱歌好听的人,接吻也很厉害。
风雨如晦,他们吻得如痴如狂,仿佛要把对方吞吃入腹。此刻,世上除了彼此的唇和这座孤岛,一切都不复存在。
救援会在何时到来?也许明天,也许明年,或是永远不会来……不去想了,不重要了,无所谓了。爱是永恒的失控,无法计算轨迹,精确衡量。
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开始暗暗较劲,在充气艇上摔跤。范锡脚腕有伤,却依旧不落下风。
他感受得到管声的急切和渴求,动作滞了一下,随即心甘情愿地卸去力气,四肢软软地躺了下去,如同化成一滩水。
“声哥,别压到我的脚踝。”他轻轻地说。
风雨卷挟一重重海潮,激荡起白色泡沫和浪花。忽而急如奔雷,忽而缓如潺溪。一个令人战栗的巨浪之后,一切归于沉寂,只余下两道湿润的呼吸,急促而餍足,如蛛丝般厮缠在一起。
管声拿范锡当枕头,懒洋洋地枕着对方的腹肌。而角落的单身狗帅呆,只能枕着自己的爪子,目光哀怨,不时哼唧一下。
“我竟然睡粉了。”管声嘀咕,接着哼起那首作为生日礼物的歌。
做你身后的兄弟……范锡不禁蹙眉,后知后觉。原来《一日兄弟,一生知己》这首歌,其重点在于“日兄弟”。他有点生气,又想笑。
“你只喜欢我一个,不算黑料。”他轻轻揉搓男人汗湿的黑发,“你在发抖。”
“你也在抖。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其实,范锡是因为难以言喻的钝痛,身体中段像被压路机给碾了。他没有责怪管声,因为男人很爱面子,“好想早点获救,看你把新专辑做出来。又怕回去之后,会天翻地覆。我知道你是名人,我会尽量低调,不给你添麻烦。”
“你太善解人意了。”
范锡感觉唇上被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