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搜救了?不可能啊,他扫一眼正在刮胡子的男人。这么大个明星,演唱会场场爆满,演技烂依然片约无数,身上还背着那么多代言。商业价值如此之高,怎么会没人来救?
难道,外头真的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有人想让管声消失?不会吧。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轻轻抠破手心的水泡,皱着眉嘶嘶吸气。
管声看了看他,在包里翻找出一支护手霜丢过去:“涂上点,我还指望你干活呢,可爱的小粥保姆。”
范锡低声道谢,又听管声说:“走啊,洗澡去。今晚跨年,收拾得精神点。”
是啊,元旦到了。
阖家欢乐的日子,而他们只有这座岛。范锡跟在帅呆后面,在湿热的雨林中穿行。这条柴犬倒是每天都很开心,因为它从未自由过这么久。从前它有点肥胖,现在很匀称。
“哎呀——”他踩到苔藓脚底一滑,多亏身边的男人抬手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撞到树。高强度的劳动令他疲惫不堪,灵敏度下降。
“你怎么有点魂不守舍的?”管声问。
“我很累啊,找吃的、做饭、做木筏,我都是主力。”他微微抱怨。
“哪个打工人不累?”管声轻笑,一副黑心老板的嘴脸,“一天一万呢,这么想想,是不是就干劲十足了?”
范锡直截了当地说:“虽然我是在给你打工,但你多出点力可以吗?这样木筏才能快点做好。”
“我现在灵感大爆发,这么一想晚几天回家也无妨。反正灯塔就在那,又不会长腿跑了。”管声助跑几步,越过一截爬满藤蔓的树根,言辞之间颇具浪漫主义气质,“这个岛有魔力,现在我脑袋里全是音符跟和弦,有很多大胆的想法等着我去实现。”
“哦,我脑子里空无一物,连个高音谱号也没有。”范锡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句。
“你听着啊,”管声哼哼了一段,“刚才写的,这是新歌里的一段
ige,配器的时候加入lo-fi效果,营造出一种旧旧的感觉。就像是……你已人到中年,推开一间旧教室的木门,晨光呈现出丁达尔效应,浮尘在光柱里飞舞,而你曾暗恋的女同学就坐在课桌旁。然后她放下笔,抬头朝你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