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没抓住,然后再也回不来。

所以他只是闭着眼,但是闭着眼,不代表他“看”不到东西。

忽然,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是谁?出来。”

漆黑的夜色里,露出一截白色的衣衫,上面洇出一大片深红的血迹。

五条悟的心脏一跳。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脏也可以跳得那么快。

话语脱口而出,“笨蛋,你是想死吗!?!”

正常来说,五条悟应该报警私闯民宅,或者直接自己动手揍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哪个都没有做。

五条悟什么都没想起来,但他的身体却记住了一切。

明明从小到大没怎么受过伤,包扎的动作却那么熟练,一定是因为他是个天才吧。

听到咳嗽就能准确的找到药,不看说明书就记得分量,一定是因为他是完美的吧。

不速之客比他矮一个头,脸上盖着白色的面具,五条悟伸手去掀,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切。”五条少爷也不屑的往后靠,“不看就不看。”

房间里没有热水,他掏出电话想恢复供电和暖气,被一只手轻轻按下来,拥进一个怀抱里。

怎么会那么巧,外套的大小刚刚好,拥抱的形状刚刚好。

那只手好凉,凉得不像一个活着的人,但是却莫名安抚了他的焦躁。

好像应该是有这么个人在这里,哪怕他不说话,哪怕他不会动,哪怕他只是在那里,只是活着,只是牵着他的手。

五条悟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是那种安心的沉重,像狼群回到自己的领地,雪豹叼住了自己的尾巴。

五条悟攥着他的手腕,用力又不敢用力,他用身体最大可能的接触少年的皮肤,像要用全身的感官来确认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