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是如此,他的容貌也是如此。
若不是左脸处狰狞的疤痕,若不是苍白如纸的面颊,若不是那毫无血色的薄唇。沈辞想,或许那薄唇应该如樱桃般晶莹,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装点这大地。
装点一场白茫茫大雪后的初春。
一点樱桃红,让人沉醉。
宋行舟倒没觉得有什么该发呆的,他端过了她手里盛着鸡汤的碗,放到了屋内的桌子上,夜寒露重,夜晚冷清,出口的话却多了丝暖意。
“多谢。”他淡淡开口。
沈辞却闻到了屋内浓厚的药味,她虽不懂医药,但毕竟祖上是医药世家,所以对这些味道十分敏感。
她有些紧张,在进来后便抓住了宋行舟的袖子,认真又有些难过地问:“你也受伤了?”
“也”字一出,宋行舟便知道沈辞之前见过惊禹了。也是,惊禹那厮可能也是在屋外守着,寸步不离。
宋行舟就站在沈辞面前,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苍白的容颜,此刻他的膝盖隐隐刺痛,但他却强忍着站立在了那里。
他把右手抬了抬,轻声说了句,“只是手背受了些伤,不碍事。”
这一句话轻飘飘,如同一片树叶落入平静无波的湖面,也没漾起太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