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覆在桌沿,慢慢描摹着边缘,不紧不慢地说:“我是可怜你啊。”
【唐弈棋,我可怜你啊。】
寥寥几个字骤然砸碎在安静的帐篷里,唐弈棋揉着额角的手猛地一僵,而后缓缓抬起头来。
“你…?你可怜我?”
唐弈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底满是血丝,声音嘶哑:“你不过是——”
唐梨截断她的话:
“你认为,我不过是一个从贫民窟里爬上来的杂种,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背景的草芥。”
“我没资格说这句话,对吗?”
唐梨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可就是这样一个你所鄙夷着的杂种,低微的草芥,却在这里可怜着你。”
“你可真是可怜又可悲,亲手杀了爱你的人,又毒死了你爱的人。”
死去的人无法复活,不会背叛、不会逃离、也不会反抗她。
可同样的,也再也没有人会聆听、会安慰、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第二条法则】说,熵增不可避免,熵值在孤立系统中永不减少,就如同那个虚无缥缈的词:“命运。”
不管是握有无数权柄的高位者,还是家缠万贯的富翁,都无法撼动历史与命运的车轮。
我们所做出的每一个做“选择”,都被“历史”所锁定,所以我们只能向着自己所“选择”的结局走去,别无他法。
唐梨淡声说着:“我看着你颓废消瘦,看着你苦恼挣扎,郁郁寡欢。你真的可怜啊,我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