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最后的晚餐么?
“还有什么意义吗?”银惨笑着,斜眼望过来的目光如幽魂,只余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要杀快点杀,”银攥紧了拳,故作风轻云淡地说,“将我灭口之后,知道你那些腌臜事的人也就少一个,不是吗?”
唐弈棋看着她,那只独眼黯淡深沉,永远看不出情绪的波澜,也永远不会因为感情而动摇。
她为了权利,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亦或是婚姻生育等等,一切干扰元素都能毫不留情地抛弃,将身旁的人作为棋子利用。
利欲熏心,冷漠麻木,摒弃一切杂质,无性也无情,这或许就是天生的当权者吧。
银想。
金属盒子被打开,唐弈棋站在身后,将针管与玻璃瓶都拿了出来,随着针筒被缓缓灌满,她的手也有些颤抖。
一点微不可见的颤抖。
银低下头,用手挽起了银色长发,露出惨白的后颈,与埋在皮下的青色血管。
她安静地等待着,直到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催促时,脖颈才忽地传来些许刺痛,被扎入一根细长的银针。
唐弈棋拿着注射器,慢慢向里推着,声音蕴着一分听不出的苦涩:“这种毒药见效快,不会很痛苦。”
“是吗?”银讥讽地笑了笑,“哈哈,真是讽刺啊。”
她勾了勾唇,声音很淡:“我没有死在63号那个疯子手上,却死在我的挚友手里。”
唐弈棋指节一紧,液体摇晃着,她险些没有拿稳注射器,半晌才开口说了句:
“…我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