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唐梨刚刚捏到的地方,有着一点淡淡的淤青,估计是之前两次胡闹时不小心撞到的。
衬着瓷白皮肤,格外显眼。
唐梨眉心紧蹙,她将指尖压在淤青上,极轻地揉了揉,羽绒般轻飘飘的一点力都不敢用。
“迟思,疼不疼?”
唐梨收回手来,在她耳侧轻声问道:“我帮你涂点药。”
那声音恰好与一瞬间的心跳合拍,从疏光中偷了些温度,细细地燃在胸膛间,是烫的,暖融融的火苗。
其实并不是很疼,楚迟思早就习惯了疼痛,习惯了或重或轻的伤痕,习惯了淤青与鲜血。
可是唐梨在这里。
于是哪怕只是一点点细微的伤,也疼了起来。她可以娇气些,也可以任性些。
因为有人会无限地包容自己。
楚迟思肩头轻动,如墨黑发便顺着肩膀垂落,那眼睛中蒙着点雾气,似湿漉漉的宝石。
她轻声说:“嗯,很疼。”
唐梨抹开点药膏,细心地涂抹在肩膀上,一圈又一圈,又麻又痒,揉得楚迟思呼吸凌乱,溢出点微弱的喉音。
“揉散就好了,很快会好的,”唐梨抽了张纸,熟稔地擦了擦指节,“迟思,还疼吗?”
楚迟思趴在椅背上,长睫沾着水意,嗓音也是微哑的,踌躇着开口问道:“你能…吹一下么?”
那声音太小了,微弱到几乎要听不见,绵绵软软的,像是小猫对着你撒娇。
唐梨一笑,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