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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暖暖的,似的被自己揉着,戳一下便会有个小小的酒窝。

“我不管,我还是要说,”楚迟思蹭了蹭她的手心,“如果这个世界,如果我变得很乱很乱——”

她比划了一下:“不可逆回地变得混乱,杂乱又无序,你还会喜欢我吗?”

熵增永远不可避免,这是宇宙间的法则,可是渺小而伟大的人啊,却妄图去对抗这个亘古不变的规矩。

有人曾说过,“生命以负熵为生”,我们这一生,又何尝不是一个不断对抗,不断抵消混乱的一生。4

哪怕转眼成空,哪怕如飞而去。

楚迟思枕着毛绒枕头,长发软软地散开,她看着面前的黑暗,努力地去辨别唐梨的轮廓,有点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

真是一个古古怪怪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想?”唐梨很耐心地询问,“为什么会觉得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因为是不规整的,是混乱无序的。”楚迟思半阖着长睫,声音愈轻。“连我都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话音刚落,有什么触上眼帘。

轻盈的,剔透的,呼吸吹拂过长睫,热气蔓过薄薄的眼皮,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我会喜欢。”

一片黑暗之中,唐梨轻声说着,一字一句地许下诺言:“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会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楚迟思却觉得面颊有点红,她又往那边蹭了蹭:“真的吗?”

两人靠得好近,她如愿以偿地蹭到了些唐梨身上的温度。细软的金发就散在枕头上,被她揪起一小缕来。

唐梨刚吹干头发不久,上面还湿漉漉地沾着一点水汽,在手心落下些微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