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空空荡荡的,怀里也空空荡荡的,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月光顺着窗沿漏进来,格外清冷也格外寂寞。
唐梨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出门,想去厨房找杯冰水喝,看看下半夜能不能再睡上一两个小时。
客厅中的窗户敞开着。
微冷的风吹进来,吹散了如墨长发,一个清冷似月的人坐在窗沿,捧着满怀的绣球花,正偏头望向窗外。
她穿着一件丝质的黑色吊带睡裙,黑发披散在细白如玉的肩头,波光粼粼的月色落在发间,抬指拨弄间,在心底落下一颗又一颗玲珑的珠玉。
长发被风吹得晃动,她轻轻地笑。
两条细窄的吊带蔓过肩头,一弧微微下陷的锁骨,一捧盈盈纤细的腰肢,那绸布薄而透明,影影绰绰地显露出她的轮廓,裹着一具柔白温润的身体。
比月光还柔软,比月色还细腻。
是勾人的妖精。
“你也睡不着吗?”楚迟思一松手,绣球花便砸落在地,她倚在窗沿,双腿悬空轻晃着,摇摇欲坠地向唐梨伸出手,“抱我。”
唐梨心一紧,老担心她向后摔下去,赶忙快步上去抓住她手腕:“你小心点。”
她只是轻握住了手腕,可人却缠了上来,手臂环绕过脖颈,膝盖蹭过腰际,藤蔓般勾住了她,将唐梨拉入妖精所设下的陷阱。
“唔…好暖。”怀里的人轻蹭着,柔软之处摩擦着她的腰,温度渗透那一件薄薄的睡衣,点点滴滴地压进唐梨的身体里。
“楚迟思,你怎么了?”唐梨想推开她,可怀里的人却抱得更紧,怎么也不肯放手。
膝盖缠着腰际,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衫,轻而浅地蹭了几下。
唐梨身子一僵,声音都变了个调,极其严肃地警告道:“楚迟思,住手。”
楚迟思挑眉看她,转而抚上她的肩膀。发间沁着晚风里的水汽,漆黑眼睛里浸着雾,呼吸温热,一下下地咬着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