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思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谢谢你能够出现在那里,替我解围。”
唐梨愣了愣,刚想解释什么,楚迟思却已经走了过来,迟疑着,犹豫着,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来。
楚迟思动作很慢,像蜗牛沿着衣衫一点点地爬,双手慢吞吞地环过唐梨的腰际,然后轻轻地抱住她。
那发梢沁着一种冬日森林般的气息,细雪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发隙间,悄然融化,留下星星点点的温润水痕。
温软的身体贴合着自己,馥郁的香气侵入胸膛,让心跳骤然加快起来。
唐梨哑着嗓,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怀里的人给制止了:“别说话。”
“让我抱一会,只要一会就好。”
楚迟思低垂着头,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埋在她的怀里,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将自己皱巴巴地揉起来,缩起来,手拽着你的衣服,怎么也不愿意走。
唐梨任由她抱着,微微低垂着头,鼻尖触到那柔顺的黑色长发,可涌入心中的清香却附着苦意,那么苦那么苦,溶不开的苦涩与心疼。
灿灿的长发便依了过来,如融化的阳光,唐梨俯下身,手臂环过脖颈,安静地将对方拥入怀中。
她抱得很紧,都快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幽幽的梨花淡香浸入血脉,却无端端地让人觉得温暖,觉得安心。
手覆上黑色长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声音低低地落下来,落在耳侧:“没事了,我在这里。”
楚迟思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一点。
唐梨轻拍着她的脊背,一下下地安抚着,声音又柔又低,温柔地哄着她:“迟思,没事了。”
她的脊背在发抖,单薄衣衫下透出肩胛的形状,太瘦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心头仿佛被生锈的刀刃切割,伤口被反复撕裂愈合数千次,早已陈旧得涌不出血来,只是麻木而厚重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