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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迟思:“…………”

老教授声音很慢,很催眠,一句话可以讲上十分钟,还全是唐梨听不懂的东西。

“你看见轮船远去,消失在海平面;你看着夕阳下沉,被黑夜吞没。可你所‘看见’的东西,便是既定事实吗?”

座钟咔嗒一声,走过整点:

“不,都不对。轮船‘消失’,是因为海洋表面的弧度;夕阳‘下沉’,是因为我们在远离太阳——我们所信赖的感官,正在无情欺骗着我们。”

楚迟思板着脸看讲座,唐梨在看她。

唐梨估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偷偷摸摸地移动一厘米,见楚迟思没有反应,又高高兴兴地再移一厘米。

反复好几次,楚迟思头也不回,声音淡淡:“离我远点。”

唐梨默默停下来,趴在原地。

她像一朵凋谢了、枯萎了的小花,孤零零地趴倒在桌面上,散发着一种幽怨的气场,嘀咕着:“迟思,你不理我,你是坏人。”

楚迟思:“……?”

这人怎么还委屈上了呢。

“你…你要是不喜欢,就先走吧,”楚迟思压低帽檐,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点软,“还有大概一个小时才结束。”

唐梨掐了一把大腿,勉勉强强抬起丝眼皮,死撑着说道:“我可以的。”

楚迟思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是吗?”

她靠过来些许,指尖点在唐梨的眼皮上,轻轻柔柔的,撩拨起几丝痒意:“你眼皮都快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