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规规矩矩捏个小碗小花盆,楚迟思倒好,非得要捏什么等角螺线出来,结果忙活大半天,废了十几块土,她那个小“鹦鹉螺”在烧窑里面裂开了。
那天的风很萧瑟,唐梨和她两个人蹲在北盟陶艺店门口,一黑一白两件羽绒服,像两只圆滚滚的兔子。
楚迟思捧着裂开的“鹦鹉螺”,又委屈又气愤,难过得不得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缩成一个糯米团子。
唐梨去扒拉她,好半天才把脸扒出来,捏了捏软绵绵的脸蛋,小声哄道:“别难过了,我给你买一箱土,回家慢慢捏。”
楚迟思仰起头,问道:“真的?”
唐梨说:“当然是真的。”
楚迟思望过来,那淡薄疏离的眉眼看着自己,忽地便弯了一下,仿佛积雪消融,清冷而又剔透,轻轻地向她笑。
那个笑容唐梨这辈子也忘不了,干净而纯粹,像是细雪中绽出的绒花,在心中生根发芽,开满了整个天际。
唐梨没有忍住,将她整个人抱入怀里。楚迟思扒着她的衣物,将头埋在自己肩膀处,唇畔有意无意地擦过耳廓。
她软声说:“唐梨,你真好。”
唐梨亲了亲她柔顺的发,心里痒痒的,还不忘去逗她:“要是觉得我好,就亲我一下?”
这话说得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简直就是愧对她胸前佩戴的一枚星星,愧对北盟给她正儿八经颁发的少将星衔。
“……之后再说。”
楚迟思瞥她一眼,神情淡了下来:“我们先回科院吧,今天还得跑三次模拟。”
那笑意转瞬即逝,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的平静,但唐梨知道她只是害羞了,因为藏在黑发间的耳廓很红,咬起来也很软。
唐梨不依不饶:“就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