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喜欢你?”
喻岭斟酌了下,抬脚走回客厅,边走边解释道:“嗯,我跟他以前关系还行,后来因为这个,还有一些别的事闹得挺不愉快的,之后就没再联系了。”
“我还听到你说,”梁树跟在他身后,顿了一下,艰难开口:“你不喜欢男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喻岭停住脚步,回过头,浓密的睫毛隐匿了他眼中的情绪,“只是想让他死心而已。”
他声音凉凉的,听上去和他对大部分事情的态度一样,不带有什么感情色彩,漠不关心,毫不在意。
这种态度让梁树的精神紧绷成一根欲断的弦。
他的平静仿佛一面镜子,更加清晰地反射出梁树此刻所有的焦虑不安。
他越平静,梁树就越难以冷静。
“他喜欢你六年,还没死心啊?”梁树听见自己问。
他轻轻提起嘴角,但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应该会很难看。
“不算喜欢,就是不甘心吧。”喻岭回答。
“前几天我接到公司通知,要把我调到总部,我问了在总部的同事才知道,是他跟领导提的建议,还有上次把我调到海外事业部,应该也有他的意思。”
喻岭的语气不痛不痒,好像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梁树大惊小怪的事情,“这六年他连我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在喜欢些什么。电话微信我也都把他拉黑了,一直没联系过。这次是我给他打的电话,就想让他别再烦我了。”
“人家想让你升职啊,都六年了,还能为你做到这个份儿上,你管这叫不甘心?”梁树脸上残余的笑意彻底消失。
声音低了下去:“也没必要这样给别人的喜欢下定论吧。”
“他不是为我,是为了他自己,”喻岭话音笃定,“我不认为这是喜欢。总是带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论调,这种喜欢我消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