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时,薛文连连投来担心的目光。
她已经观察好几天了,这几天梁树在值机柜台总会忍不住打哈欠,眉间是掩盖不住的疲倦。
如果没有乘客过来,他甚至能站着睡着,有人过来就会立刻睁开眼,换上得体的微笑。
这种神奇的技能令薛文暗暗叫绝。
“要不下次我们换下班?我来值夜班。”她提议。
“不用。”
“我觉得,”薛文语气有点扭捏,“嗯,平时还是节制一点比较好。”
梁树:……
梁树不知道她的思维怎么会这么发散,有点好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看到薛文满脸写着“是吗我不信”,他也懒得再解释了。
下了班,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梁树会去医院一趟,待到查完房再回家,通常会很晚。
喻岭没再过问过梁树家里的事,但看到梁树下了班累成狗还要往医院跑,到底有点看不下去:“不是请了护工吗?你没必要每天去吧。”
“过去打个卡,就当加班了。”梁树说得很轻松。
他并不是每天都会去医院,有时下了班已经是半夜,来不及过去,心里还是对母亲有些愧疚的。
但后来愧疚感减轻,取而代之的是做任务打卡似的麻木。
那是母亲刚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他晚上八点半下班,而住院部的探视时间截止到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