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梁树酒量还真挺行的,但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
“……还可以。”
“要不要替你喻哥分担点?”
“什么?”梁树不解。
柏乐安又点了一支烟,细细向他道明原委。
工地迟迟开不了工,员工们聚集在一起,探讨施工方案的时间远没有喝酒打牌的时间多,常年在工地上工作,与外界交流少,大多数人都不会收敛脾气,干什么直来直去的,况且大家压抑了这么久,负面情绪滋长,早前就发生过几起打架斗殴事件,柏乐安担心再有人闹事,凡是员工聚集的地方,诸如牌场酒局,就让喻岭也过去凑个人数,表面上与他们打成一片,实则起到了一个监督作用。
“我懂了,他是你派过去的卧底,”梁树冷眼看着他:“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忽然对自己有很大意见一样,柏乐安一时间有点不解,“你以为我很闲吗弟弟?”
他每天要和业主监理互相扯皮推诿,还要经常冒着再次遭遇恐怖袭击的风险,去市区和当地政府交涉,争取早点解除对爆破材料的严格管控,让工区尽快开工。那群人很难缠,他明天要再去一趟。
但他没有跟梁树解释得太详细,只是说:“我酒量不行,也不会打麻将。”
看梁树眼神不对,又补充道:“你别这种眼神看我啊,搞得跟我迫害他一样,我看他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柏乐安拿手指掸了掸烟灰,半截烟灰扑簌落下来,“你问问他这段时间翻没翻过施工图纸?哪怕一次。”
第二天一早,柏乐安让司机把梁树送到了工区,喻岭负责监督别人,他负责监督喻岭。
“真是来找我的?”喻岭看着站在门外的梁树,又确认了一遍。
“对。”梁树说。
面前的喻岭扶着门把,眼神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