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树愣了一下,没听懂店主的意思,只好重复了句:“是挺不容易的。”
有了桌子,梁树吃得就没那么急了,刚才不细嚼慢咽,一部分原因是饿,更多的则是因为怕蹲得太久腿会麻。
咽下最后一口水,梁树吃饱喝足,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干什么。
“对了,那幅画……你能不能再让我看看?”
喻岭这么重视这幅画,兴许画里就藏着回去的线索呢。
可惜看了半天,到底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梁树不由得皱眉沉思,想着要不要问问喻岭为什么要画这幅画。
“画得很难看么?”喻岭突然问。
他没有看梁树,只是凝视着梁树手里皱得不成样子的画纸。
“啊?”梁树立刻抬头看喻岭,“没有啊!”
望着眼前这张神色有些黯然的脸,梁树察觉出他现在应该很伤心。
伤心这种情绪,长大后的喻岭好像永远不会有,他只会让我伤心。梁树这样想着,还不忘安慰这个日后让他伤心的人,“哪里难看了!我觉得这幅画很独特,一般人还欣赏不来呢,就是……”他停顿了下,接着说:“特别有……艺术感,嗯对,艺术感!”
“你真是个小天才!”这话对成年人讲,大概率是在骂人。而对一个正在上小学的男孩讲,则是真情实感的高度赞扬。梁树绞尽脑汁地从记忆中检索夸奖喻岭的词汇:“画得真好啊,我觉得你很有天赋,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画家。”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梁树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真诚道。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能预见未来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画画这条路,喻岭从一开始就走得很坎坷,他没有成为画家,而是先做了给画家代笔的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