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上了鲁叔,那家伙自己就是个酒鬼,见到向晚的第一天就不由分说地给她递了一大杯啤酒,但他也不让向晚抽烟。
鲁叔的理由是,在他那个混乱的街区,贫穷伴随着的犯罪隐秘而无处不在,你不能保证自己的烟卷里有没有被人掺上什么东西,所以不如谁的烟也不要。
“往后有什么打算吗?”导演问,“我看你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我们平头老百姓光是想想你家那种泼天的富贵,做梦都要笑醒了,但真正不在你这种位置上,我们也想象不到内里的心酸。”导演顿了顿说:“你和傅笙,挺可惜的。”
向晚看了导演一眼,有些惊讶:“您都知道了?”
导演笑而不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是啊,能执导《高墙》这种拧巴的片子,他肯定是个敏感细腻的人,先前一直不点破,不过也是为了当事人考虑罢了。
向晚公式化地提了提嘴角,但脸上的表情和笑没有半点关系,她只跟导演说:“我配不上她。”
导演瞪大了眼睛:“向家这么好的出身,还有谁配不上呢?”
向晚沉默地抽了一口烟,望着天悠悠道:“向家算是好出身吗?很快就不是了。”
向晚离开了剧组,她婉拒了导演要帮她张罗庆功宴的想法,走之前在傅笙的化妆间门口站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她隔着一扇门板,轻轻地道了一声:“再见,姐姐。”
从片场所在的地区到最近的机场,要开几个小时的车,之后又是几乎一整天的航班,横跨大半个联盟,向晚逃到了离傅笙最遥远的地方。
她又一次懦弱了,好像遇上让她难以解决的问题,她总是选择逃避。
傅笙留在剧组里继续拍完后面的戏份,曾曼文从程依云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了漏洞,她开始着手调查自己失去的记忆,毕竟是顶尖的特工,曾曼文很懂得该如何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而程依云也在暗中帮助她。
她找自己前半生的档案,找到的都和她手里的那份一模一样,但当她去试图了解上一个代号“绅士”的间谍时,所有的档案都因为各种机关巧合和原因无辜损坏了,就好像那位神秘的“绅士”不曾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