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世前的那一周,我听见她在频繁地打电话,红房子的人上门过一趟,父亲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喝得酩酊大醉。”
“你知道红房子?”曾曼文诧异不已。
“是的,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黎书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还知道,黎少将每天都在忙什么。”
“我父亲的行动组,致力于帮红房子扫除任何有叛国嫌疑的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铛——
客厅里的座钟敲响,曾曼文的手心里全是汗。
黎书雁的母亲被怀疑叛国,由她的父亲亲自处决。
大人们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小孩子远比大人们以为的看得更清楚。
黎书雁终于说出来了,她怨恨黎少将,怨恨红房子,怨恨帝国也怨恨联盟,怨恨该死的战争。
她瘫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
曾曼文忽然得知了一个秘密,她机械般地朝前走,一直走到书房尽头那扇布满灰尘的窗户前,她当然知道,钱女士是冤枉的。
因为曾曼文看到,在墙角那一大箱子废弃演算纸的最上面,画着第一代“高墙”密码机的雏形。
和程依云猜测的一模一样,三个转子互相勾连,输入端每敲下一个字母,就会引起三个转子的连续转动,直到在输出端印下一个毫无规律的字母。
如此简单,又如此精密,她把所有的心思光明正大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甚至烟草所早就猜到了她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