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曼文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她方才并没有睡着,黎书雁从楼上下来再到叫醒她的全过程,曾曼文都一清二楚。
明明是个心挺软的小家伙,非要学什么纨绔呢?学又学不到位,胆子小得像小老鼠。
曾曼文躺在沙发上思索的时候,有些细节正逐渐在她脑海里串成一条线,可惜被黎书雁打断,她能感觉到她忘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头绪。这个忘记的点一定很重要,也一定和这几个人有关,曾曼文转身,视线又一次一寸一寸搜索她和黎少将的卧室。
放眼整个卧室,黎少将的审美充满了铁血风味,到处都是冷冰冰的,但却没什么防备,最开始的时候曾曼文还窃喜不已,以为能在这个红房子高官的卧室里找到什么发现。
然而没有,黎少将的卧室干干净净,确切地说除了他上锁了的书房,家里就没有任何跟战争有关系的东西。
曾曼文暂时不打算去突破黎少将的书房,那个地方太敏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黎少将的监视下,那个不能说话的哑仆就是黎少将放在明面上的眼线。
但他的卧室已经被曾曼文检查过了,是个干净的地方。
黎少将的衣柜里有一个暗格,刚来到黎家的曾曼文跟那个暗格较了半个月的劲,终于有把握不留痕迹地打开它了,里面只有一个倒扣着的相框,里面是一个穿着灰色呢子大衣的年轻女士。
她站在好像是学院的地方,手上抱着一本厚厚的硬壳书。
眉眼间和黎书雁有七八分相似,这就是黎书雁的母亲。
曾曼文哂笑一声,她和她的这位前任长得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曾曼文把相框打开,相纸背后有个秀气的蓝色笔迹“q”,最后一撇拉得长长的,像个小波浪线一样。
据曾曼文了解,这位女士就姓钱,这手字应该是她亲手留下的落款。
镜头推进,从傅笙的脸转移到她的手,最后停留在这张照片上,一个清晰的特写。
cut!
导演喊了卡,这场戏告一段落,傅笙终于可以忽略走位限制,她把这张照片整个拿起来观赏。
照片上的女子和向晚有七八分像,不是向晚又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