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时间流逝的痕迹。
外面天色已晚,导演关掉了现场额外的补光大灯,就开着公馆里昏暗的老式电灯,留声机里放着暧昧的靡靡之音,傅笙一脚踏进来,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当真回到了两百年前的岁月。
外面炮火连天战事吃紧,物资供应越发紧张,粮价一天三涨,而黎少将家里还如同战前一样,曾曼文甚至还能每晚端着一杯红酒在客厅里跳舞。
她对着顶灯摇晃手里的红酒杯,看殷红的酒液在杯中摇曳,高跟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踏着节拍转圈圈。
礼服裙摆转开,在羊毛地毯上绽开一朵娇艳的花,曾曼文闭上眼睛,好像整个人融化在暧昧甜腻的空气里。
黎少将不在家,黎书雁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曾曼文就把客厅当成了舞厅。
啪——
音乐断掉,留声机被人关掉,曾曼文睁开眼睛,看到黎书雁正冷冰冰地站在留声机旁。
“你好吵。”黎书雁说。
曾曼文好像真的喝醉了,她双眼朦胧地看着曾曼文,像是一时间没认出来她是谁。
高跟鞋踉跄,曾曼文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黎书雁面前两步的地方曾曼文果然不小心崴了脚,整个人向前扑到黎书雁怀里。
黎书雁抱着曾曼文,两个人贴的极近,她几乎能看得清曾曼文眼底湿润的水意。
像是高冰满水上好的玻璃种翡翠。
略带脂粉气的白花香钻进黎书雁鼻子里,甜腻腻软乎乎的,让黎书雁不知所措。
“哈哈”曾曼文笑出了声,她伸出修长的食指在黎书雁鼻尖轻点,手指上沾着丝丝缕缕的酒香。
黎书雁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闻见这味道,她也有些醉了。
“会跳舞吗?”曾曼文猫一样窝在黎书雁怀里,眼角娇媚地上挑,从下往上看着黎书雁,像是来自荒野洞窟里的妖精,精心为路过的行人准备了一个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