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长公主那个女人屁股后面的每一天,李相都度日如年,他恨不得能手刃这个女人,但他需要长公主的名头,也需要长公主的手段,他之所以等到今天,就是为了眼前的这把椅子。

“他杀了我儿,还指望我为她效忠吗?”

轰——

李相照着方巧荷当胸猛踹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方巧荷撞倒圣案躺在一片狼藉中,旧伤彻底崩裂,疼得她眼前一黑。

朦胧的视线中,李相狰狞着夺走了方巧荷手上的玉玺,反手推倒旁边的博古架,沉重的木头和各种零零碎碎一股脑砸下来,几乎把方巧荷整个人埋在里面。

“一条死狗。”李相唾骂一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殿。

在他身后,废墟中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手,她奋力扒开压在头上的重物,一点一点扣着羊绒地毯往外爬。

半个身子探出来了,但方巧荷只有一只手能使力,因为她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里,死死地握着一块小小的铁疙瘩。

那是京城禁卫军的兵符。

她冒死要抢的东西,从来都不是玉玺,难为那死了儿子的疯癫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快入土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从来不是玉玺赋予人权力,而是掌权的人赋予玉玺至高无上的意义。

方巧荷猛地咳出一口血,眼前的世界越发混乱,她早就发现宰相和长公主之间暗流涌动,也猜到了驸马之死可能真是长公主动的手脚。

曾经的她以为长公主是纯善痴情人,但经历这么多她早就看明白了,长公主天字第一号心黑手狠的女人,什么感情亲缘,通通是她过手的筹码。

而她方巧荷,也不过是长公主迷了心窍的又一个傻子罢了。

这个女人真坏,她难道就不怕方巧荷报复她吗?

方巧荷就这样狠狠地想着,又吐出一口血来,她暗暗笑话自己看得比谁都透彻,可结果呢?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她一定要让长公主也尝尝人玩弄人利用还心甘情愿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