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愣了一下。他回过头,“你很?喜欢这幅画吗?”

纪德迟疑了一下,点头。

说的并非真心话?,不过在?意是真的在?意。

兰堂盯着他片刻,得到了自己的结论。

他不是一个会对着其他人的事情追根究底的人,既然纪德不说,那大约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没必要一定要把?这幅画换下来。

“那就?先在?这里吧,对了,一会清理的人要在?这里处理一下这两年来的积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休息室?那边有一些书?……”

兰堂轻松的心情,忽然之间停止了。

休息室的书?。

那里是放松的地?方,有着一个不小的壁炉,几个坐上去就?能让人浑身都轻松下来的座椅,以及随手可以翻阅,没什么营养,看过一点也可以随时停止的书?。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因为那里很?舒服,他偶尔会在?那里写?一些无关紧要的诗。

一些他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人去看的诗。一些,他压根也不想给别人看的诗。

兰堂浅色的脸上忽然泛出了点点的红,他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你先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换的家具,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纪德眨了眨眼,他目送兰堂仿佛是刚刚想到什么一样快速离开的兰堂,视线再次回到了那副画作之上。

大片浓郁深沉的颜色之中,一缕浅色近白的颜料在?其中独树一帜,如同风中摇曳,随时会熄灭,却又始终不曾停止的火光一般。

就?像——兰堂自己。

不过,兰堂刚刚是想到这个画后面的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