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欺软怕硬,刚也就是想找个借口拿捏冯家,好让他家把迎春的嫁妆吐一些出来。
她多年的家当都被抄没了,贾母那里连个屁都没留下,贾琏和王熙凤自顾不暇,二房的家私又与她毫无关系,她这不是病急乱投医,才惦记了点迎春的嫁妆么
再说了,虽然出嫁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但就算是泼出去的水,那也是贾家血脉相连的女儿,迎春和冯女婿难道不应该帮衬帮衬么?
但邢夫人也知自己有点太不要脸,只好讪讪道:“如今家里落魄了,我这不是担心迎春在夫家受委屈么?”
有这话圆场面,众人的脸色才稍微缓了些,只依旧瞪着邢夫人,警告她别再乱说话。
宝璁无力叹气,忙与冯江义告罪:“妹夫不必把伯母的话放在心上,伯母这几日受了惊吓,神智不清,并不是说的真心话。明日我便送她去医馆看诊,以后必不会给妹夫添堵的。”
邢夫人为宝璁的话吓了一跳,正要嚷嚷起来,被王夫人一个严厉的眼神止住了。
王夫人吩咐丫头道:“大太太病糊涂了,快请她回屋里休息。”
丫头们应了声,赶紧拽着邢夫人回屋里,也不管邢夫人嚷嚷什么话还没说完之类的。
冯江义也是要面子的人,听邢夫人的话,自然脸色难看得紧。
没想到好心带了东西上门拜访,还得遭人奚落。
但好歹有宝璁和王夫人很客气,他便压下了心底的怒气,缓了脸色,与王夫人道:“婶娘知道,迎春一向挂心家里,今日还说要去那府邸祭拜外祖母,只是她身子实在不便,我与母亲才劝她在家里休息”
林黛玉担忧迎春,便问:“迎春到底是怎么了?若真是哪里不好,回头我与宝璁也替她请个好大夫仔细瞧瞧。她那样年纪轻轻的,落下什么病根可不好。”
冯江义顿了顿,脸上忽然有点红了:“不是身子不好,是怀孕了,大夫说她忧思过多,须得多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