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后面有台阶下去,直通海滩,海滩上此时搭建起了一个平顶的羊皮帐篷,帐篷三面围着,只有面向海湾的那一面敞开着。

帐篷里面摆着桌椅,沙地上铺着好几层波斯地毯,架着好几个炭盆,帐篷里还算暖和。

约瑟芬心里不免觉得这个贵族少爷实在想一出是一出,再点着炭盆也不如生着壁炉的房间里暖和呀。不过他们进了帐篷后,仆人便将帐篷的帘门放下来,挡住寒风。

就……还行吧。

“我跟你说过吗?奥地利是内陆国家,没有海岸,我第一次见到海的时候又高兴又害怕。”托马斯坐在桌边,笑着说。

“害怕?”

“我知道水是会淹死人的。”

奇怪的话。

“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我喜欢海,但又怕海。你呢?你晕船那么厉害,肯定不喜欢海。”

“只要别让我乘船,我还是喜欢海的。快告诉我,你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了吗?”

托马斯的叙述能力不怎么样,一件本来不怎么复杂的事情被他讲的支离破碎,他从寄往马赛的第一封信开始说起,想要分清“事实”和他自己想出来的中间细节很难,他叙述的很含糊,总之,这不是一件特别复杂的案子。

据他说,有人从印度而来——此人代号a男——得知黑斯汀斯太太(这里有点奇怪,她再婚后改了姓,对方怎么确定她是黑斯汀斯太太的?)在马赛,于是兴起了敲诈勒索的念头,故意剪下报纸上的字母,拼出了似是而非的一句话;此人知道5年前黑斯汀斯死的有点不明不白,可能是在印度认识了黑斯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