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恨意仿佛要凝为实质,走动声突然响起,风听寒眼神一凛,宋如欢立刻隐于阴暗角落。
踉踉跄跄的人推开屋门,弯着腰望过来的一眼,仿佛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痛色,他张了张嘴,却因声音嘶哑而吐不出一个字。
掩于被褥底下的手不可控制地颤了颤,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风听寒牵起唇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师尊,你醒了。”
傅斯乾不敢走上前去,他像做了一场噩梦,看着自己对风听寒出手,一剑捅在他宝贝徒弟的心口,那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手。
他醒过来后就急忙寻找,不顾身上的伤开启心魂咒,确定他的宝贝还在,然后急忙赶过来。
身上的伤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他控制不住,若是噩梦成真,他大概会撑不下去。
他捧在心尖的宝贝端坐在床上,对着他露出温柔乖顺的笑,软软地喊他“师尊”,一切都美好得不像那个样子。
除了那红得扎眼的伤口。
风听寒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看着胸膛上的伤口,那处刚被曲归竹包扎好,不知怎么牵动了伤口,殷红的血液渗透纱布,慢慢洇开,像在心口开了一枝红艳艳的花。
傅斯乾一步一步走近,他走得极慢,紧盯着那伤口,面色沉重。
风听寒心底涌起一阵隐秘的快感,被他这样看着,仿佛他脸色越差,自己身上的痛苦就能慢慢减轻一般。
终于,傅斯乾走到床头,他挺直的脊背慢慢弯折,在风听寒面前俯下身,嘶哑道:“宝贝儿,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