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床上坐着。”把人按回床上,傅斯乾也跟着坐在床边,熟练地搭上风听寒的手腕,他跟金药石偷了个师,每天早晚按时给风听寒把脉,“喝过药后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风听寒摇摇头:“劳师尊挂忧,一切都好,并无不适。”
傅斯乾扫了一眼旁边的书,随口问道:“看的什么书?没再睡会儿?”
那书扣在床头,封面上的字掉得差不多了,下面是一幅画,朦朦胧胧看不分明,依稀能辨认出画上有两个人。
风听寒浑身一僵,故作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咳咳,没什么,随便拿的。”
“是吗?”傅斯乾掀起眼皮打量他,忽而就笑了,随即松开手,作势要去拿起那本书,“刚才不是看得挺入迷吗?让我看看你随便拿了本什么书。”
风听寒一把夺过书,往怀里一塞,讪讪笑道:“师尊,真没什么好看的,就坊间话本子,图个新鲜看个热闹。”
这推着让着,不利落不干脆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有鬼,好奇心这种东西来得没原因,傅斯乾原本只存了些逗弄他的心思,这下倒真想看看他藏着掖着的是什么了。
“是你自己给我,还是……”
傅斯乾没说完就笑了,别人师徒关系都好得很,他和风听寒之间总觉得差点什么,没那么热络,这般玩闹还是头一回,感觉挺新鲜,像是突然捅破了窗户纸,看到了彼此更真实的一面。
飞舟是各大门派共同置办的,傅斯乾这间当之无愧是最豪华的,床榻上垂着千层纱,珠玉穗子拢着系了个活扣。风听寒抱着书往后躲,不小心勾着那穗子,帷幔飘然落下,千层纱轻如云烟,铺了满床满榻,铺了两人满脸满身。
珠玉穗子叮当作响,隔着若隐若现的薄纱,傅斯乾撩起眼皮,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便被笑意取代:“怎地如此慌张?可是困乏了,要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