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原本手背因跟人对峙而崩起青筋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他想起了那彻夜难眠夜晚的心跳和悸动,也想起了闫观沧坏脾气的赤城。
苏折难得不去看对方,哪怕闫观沧现在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那句话是不理智的冲突,是叫嚣的火焰,是不退一步的狠劲,同时也是卑劣踩灭他人的真心的恶语。
可以狡辩说是气话,但话中的含义在说出口的那刻就无法用气话解释。
他无形之中成了他这辈子最恶心最痛狠的人,他瞧不起别人作贱真心,而方才的他又何尝不是。
他拿闫观沧对他的感情跟人对峙,用着轻蔑粗鄙的话语,将闫观沧这些日子的情谊说得一文不值。
这一刻苏折难得的冷静,只能低头看着地上的雪。
闫莽看着挡在人身前的闫观沧,“怎么,刚才那话没听见,上赶着给人当狗。”
苏折手紧握成拳。
“听到了。”闫观沧和人气势相当,面色难看,冰冷的嗓音中带着警告,“但他,你不能动。”
闫莽嗤笑,这一声听在苏折耳中十分刺耳,心中不是滋味。
闫观沧的自尊与骄傲,在这一刻被人狠狠踩在了脚下。
苏折看着公文包,头一次想时光能倒回就好了,他绝不会将东西落下。
然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悔的从来都不是落在闫观沧车里的公文包。
原本夜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心跳和悸动,成了自我折磨懊悔的绳索。
闫莽目光审视着闫观沧,瞧着对方身上的偏执,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临脱离闫家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