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人脸人名,你也是么?”
“我……”还没等柏鹭支吾出个答案,言玚的下一个质疑便问了出来:
“在一起六年,你从来没问过我家里的事,哪怕有好几次我们聊到了准备结婚的事情,你都没有问过。”言玚点燃了一根刚翻出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以压抑自己越发躁动的情绪,“是没意识到要问……”
“还是知道……根本不需要问?”
“我的家庭背景、父母身份、过往经历很好查,我的证件你都有备份,随便联系个人,半个小时就能查得干干净净。”言玚冷笑道,“你是出于尊重不屑查,还是早就把我的底细抹干净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还有,经过叶玦提醒,我发现这六年我被你有意引导着,在用几乎刻板的方法,非常不符合一个人正常成长规律地养成习惯、恶性规避、甚至反复复现着我过去的阴影。”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是巧合、你是无心的么?”
“还有,柏鹭,我长达半年的拒绝是不是让你特别受挫啊?”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言玚也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语气嘲讽又嚣张,“你这种靠算计顺利长到这么大的人,是不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力的感受啊?”
“觉得我很特别?觉得我勾起了你的胜负欲?”
“甚至不惜在明知道我父亲做过什么的情况下,也要包庇杀人犯,传给我假消息,等我情绪崩溃的时候,你好来扮演那个拯救我的人,让我戴恩戴德整整六年?”
言玚从来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
关于柏鹭那些对自己造成伤害的行为,哪怕在分开后,经由朋友的提醒,他已经隐约猜出了七八成,言玚却也始终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再去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他不想听柏鹭的解释,懒得去辨别其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不屑去报复,更不想在分开后物质的重新划分上亏欠柏鹭什么。
毕竟言玚敢承认、也肯承认他切实地对柏鹭动过心、有过喜欢。
不管喜欢的原因是真实还是虚假,但他的感情是实际存在过的。
所以言玚不想闹得多狼狈,他只想让一切错误到此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