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的不够关心。
“我弟弟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很任性很容易犯轴,又非常依赖妈妈,她大概是怕千千想不开。”褚千秋语气平常,像是对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似的,“她是一月自杀的,s市的蓝花楹每年十月才开。”
“因为有这个约定,千千才肯乖乖地等着没闹出什么事情,我给浑浑噩噩的他办了休学,带他回国玩了小半年,又约了几次心理疏导。”
“等那年十月份的时候,他虽然难过,但已经差不多走出来了,我们拍了几百张不同地方蓝花楹的照片,一起去看了她。”
说完,褚如栩便朝言玚笑盈盈地眨了眨眼。
明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可言玚却莫名从对方的这个眼神中品出了他想传达的意思——
“你不擅长处理这种情绪也没关系。”
“全都交给我吧,我很擅长的。”
……
段老爷子似乎也听懂了褚如栩话里的深意,却仍然嘴硬地埋怨着:“那她也太小瞧我了,一年而已,我不管,反正我最多就只让她躲这一年清净。”
老爷子一直都很健谈,而他夫人则是活着的时候话就不算多,偶尔逢年过节言玚和两人通话问候时,段阿姨都会嫌他烦,骂他没个消停时候。
想到这,言玚不禁弯了弯眼角。
“这位是?”段老爷子像才意识到言玚这次带了个陌生人似的,好奇地打量了褚如栩一圈,又摸了摸对方怀里抱着的小狗,“哎哟,这还有个小东西呢。”
布朗尼立马温顺地舔了舔他的手指,亲人得很,哄得老爷子直笑。
褚如栩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别人问起,他肯定是要冲上去亲言玚两口以宣示主权的。
但毕竟段老爷子已经九十多了,老一辈思想总会相对保守顽固些,不是没有反对性少数群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