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再怎么虚张声势,装出张弛有度、不在乎付出有没有结果的从容样子,本质上还是喜欢撒娇,喜欢得到回应的。
“褚如栩,回去啦。”言玚眼角不自觉地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声音温和,字和字松散地黏在一起。
“你身上好烫,我好热啊……”言玚语调上扬,带着柔软的笑意,句尾还拖长了半拍,完全没了平时干净的利落感。
明明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听着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让人怪舍不得的。
褚如栩当场就表演了个晕头转向,立马松开了手,甚至主动向后退了半步,坚决不肯让自己这在太阳底下晒了几十分钟的黑体恤,再碰到言玚一下。
“快上车。”褚如栩才想起来似的,笑嘻嘻地给言玚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殷勤得很,“就怕你回来觉得热,我一直开着空调呢。”
说来也奇怪,言玚虽然不反感和别人有近距离的接触,可也并不热衷。
与柏鹭交往时,也几乎没产生过什么,迫切地想要触碰对方的欲望,顺其自然的兴致平平倒是更合理些。
可就在刚刚,在褚如栩毫不犹豫地从他怀里撤走的那个瞬间,言玚心里竟莫名空落落的。
一阵短促又清晰的电流,沿着脊柱迅速蔓延全身,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某处敏感的神经上,挑逗般地刺了刺。
他好像突然变得有些怅然若失,突然……
又寂寞了起来。
言玚望着窗外的海面,扯了扯唇角,片刻又恢复那副平淡模样,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毫无私心一样,给褚如栩指着路:“下山后右拐。”
“那有片私人的白沙滩,可以带你进去踩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