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阁下,对自己根本毫不在乎。
他有隐晦的自毁倾向。
那些污言秽语不过是毛毛雨,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你要是想让他真的放在心上,做出行动,你只能……
“只能让他感觉到痛。”
这太简单了,只要在他面前再提一次阿音就行了。
禅院甚一没有带伞,听着间歇不断的雷鸣声,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他的皮肤上,湿润了他的头发。
他忽然有点迷茫了。
可是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如果阿音还在的话,肯定会动手揍他的吧。
禅院甚一曾恨过禅院惠,那时的他多想看这个男人悔恨的表情啊,他曾一度认为,只有禅院惠的痛苦才能真正让自己获得快意。
可等到了这一天真的到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没有半点快意。
看着他孑然一人,独坐在案桌之前的身影,他只感觉到……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怜了。
出面安抚人心的是他,体恤伤亡家属的是他,扛起上层责难的压力的,还是他。
没有人会体谅他的心情。
没有人在乎,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
“好巧,禅院阁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戴着面具的又岂止是禅院惠一人。
黑发青年抬起眸,所目睹的仍是他一贯不喜的、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