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蓦地抬头,便看到黑发的少年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墙高处,双腿晃悠,一下一下地扔着石块,想来是等了很久。

天与咒缚的躯体着实强悍。

才过了这么点时间,黑发少年身上不深的伤口就已愈合得七七八八,之前还皮肉翻卷的赫人伤痕,此时结了血痂,再过一日就能彻底自愈。

阿音心下感慨,她身旁的禅院惠径自走上前去,好巧不巧,正好和禅院甚一投下的视线交汇。

“……”

阿音清晰地看见,禅院甚一脸上的神情陡然僵硬,捏着石头的手一个用力,把并不脆弱的石子捏得粉碎。

比起修养到家的禅院惠而言,还是个少年的甚一明显表情管理不行。

“你……”少年的喉咙滚动,声音生涩,他从石墙上一跃而下,又在禅院惠的几步前站定,和他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谁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阿音本想悄悄退下,毕竟这两个人的过去,旁人难以插足。然而禅院惠憋了半天,冷不丁蹦出的一句话,却让她脚底趔趄,差点平地摔。

禅院惠:“吃了吗?”

禅院甚一:“还没,你呢?”

禅院惠:“我也没有。”

这俩人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阿音稳住身子,默默地抹了把脸,肯定地如是想道。

亏得他们还有来有往地聊了几句,内容却尬得让阿音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