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又一次坐回到篝火旁边。我以为他要吹着笛子再把我控制住,可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坐在对面,火光一闪一闪映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给了我一种他还活着的错觉。

……是啊,巫炤已经不算是个活人了。

我想起游戏里的情节——带着复仇信念活过来的怨魂,其实只是采用了巫族的苏生之术。他没有死,也不算活着,只是被灵力禁锢在这具已经死去的身体里,魂魄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巨大痛苦。

复活对他来说不是恩赐,是巫之国对犯下最严重罪行的犯人的惩罚。

“我的左手去哪了?”我问。

“不知道,”他声音有点硬邦邦的,“我在乱羽山没找到。”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对我来说,这也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就算兵荒马乱中,我也记得当时始祖魔突然发狂,触手绷断了我的肩膀,然后我看到自己的左手掉进了那个湖里……

“找不到就算了。”我无所谓地说,“最多就是上厕所麻烦点,我把裤腰带改造一下,也不是不行。”

巫炤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嗤笑。

“你总是这样。断了一条手臂都不在乎,出生入死也不在乎。在你眼里,这个世界好像是虚无的。”

那张比之四千年前更加惨白的脸静静对着我:“你有什么在乎的吗?”

“……”

“是缙云吗?你想不想知道,你死了之后他做了什么?”

我知道了啊……不过游戏里并没有我这个搅事精,所以,也许在这个平行世界,剧情会有所不同?